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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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緊鑼密鼓的,阮優和他的合作夥伴們先各自按照之前開會說的事項,一一完成規模擴張前的準備工作。

可是即便阮優再加緊速度,也還是花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組建起粗陋簡單的團隊,期間阮優幾次被許知海塞人進來,顧忻爾那邊也有不少趙擎想塞進來的人。

一邊要忙著招人,一邊還要忙著辨別敵我,阮優焦頭爛額。

許知海大約是塞進來的人都被阮優給拒了,他有些急,主動找上阮優,道:“我覺得你不應該這麽迫切盲目地去組建團隊,然後跟投資人見面。

起碼也該有選擇地進行吧。”

他來的時候阮優正在寫項目書,阮優還沒寫過這種東西,頗有些焦頭爛額,聽見許知海的話,阮優更加無言。

忍了忍心下的戾氣,阮優笑了,他也覺得自己自從和陸觀潮離婚後變得戾氣很重,且有越來越重的趨勢。

因此阮優盡量客氣地同許知海說:“之前學長不是還讓我不要那麽畏手畏腳,應該放開手腳擴大規模嗎?我現在照做了,怎麽,市場行情變了嗎?”許知海啞口無言,好半天他說:“優優,我只是覺得,如果你需要錢、需要人,都沒必要花費那麽大的代價,明明能幫你的人很多,我就可以幫你。”

阮優聞言便不想再說什麽,他低下頭開始繼續寫項目書。

見阮優只顧著忙自己的事情沒有反應,許知海又說:“阮優,你沒必要這麽軸,規則只是一個標桿,並不是底線,我作為alpha,並不會因為你選擇了一條更輕松的路就對你另眼相看。”

“開口求人幫忙總歸是需要付出代價的,如果只是金錢利益上的回報,那也就罷了。

最難以報答的往往是金錢利益上的回報,那我只能說我無以為報,所以幹脆不需要。”

阮優說:“更何況我為什麽要在乎alpha會怎麽看我?”和許知海不歡而散,阮優開始專心準備路演峰會。

很奇怪,之前一段時間他仿佛著了魔似的願意和許知海見面,和陸觀潮鬧翻以後,阮優也不想見許知海了。

阮優心底隱隱約約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自己,其實他還是為了氣陸觀潮,但阮優只要一有這個想法,就會立刻讓自己做些別的,拋下這個念頭——這實在太可怕了,難道自己現在還對陸觀潮念念不忘嗎?雖說一開始開會的時候把拉投資的事情交給了祁陽,不過阮優還是沒有全然拋下,有時祁陽分身乏術,阮優就會接替祁陽跑一跑峰會。

峰會上多得是投資人,阮優以前也和陸觀潮一同出席過這種場合,只不過那時他是在後臺和一群omega太太坐在一起閑聊等待丈夫的花瓶,現在他自己變成了拿著項目書站在臺上等待資方審視的那個人。

雖然無論在臺前還是臺下,阮優都少不了被alpha凝視,但總歸還是不同。

只不過當阮優在峰會現場看到沈良的時候,他突然發覺,也沒什麽不同,一樣是紙醉金迷的名利場,一樣是帶著倒人胃口的笑容的沈良。

而沈良在看到阮優後便施施然起身,他走到阮優身邊,撿了把沒人的椅子坐下。

“優優,這麽驚訝地看著我幹什麽,信息素行業年度峰會,你覺得我不該來嗎?”沈良撣了撣自己的衣領:“你是不是還不知道,這個峰會,我是主辦方,已經辦了五年了。”

他伸手抽過阮優身旁的小幾上擺放的項目書,笑瞇瞇說:“像這種創新類的項目呢,心安基本看到好項目都會投資,信息素行業發展,到底離不開新鮮血液嘛。

只不過那些人還是沒什麽做生意的頭腦,拿著我的錢只會燒,燒光了就算完了。

優優,你是我弟弟,我們兄弟齊心,想必沒有做不成的事。”

阮優瞥他一眼,沒說話,沈良又說:“再說了,心安現在是我的,本來它該是我們倆的,只不過這都是爸媽當年一念之差,現在我也舍不得分你一半。

但你如果能把你自己的事業做起來,我倒是願意給你砸錢,到時候咱倆合並,不就能統一信息素行業的半壁江山了。”

阮優懶得跟他再做夢,只冷冷道:“你的離婚官司打完了?”沈良果然噤聲不再說話,但他的沈默也不過一瞬,想必早就在家千百次地和張晟發過瘋鬧過,已經快要脫敏了。

沈良的笑容很快恢覆:“提這些不開心的做什麽,還是哥哥我對你好,給你通知個好消息,周末我過生日,你記得來。”

阮優借口出來走走,逃離了沈良身邊,峰會所在地是一家酒店的會議廳,巧妙地避開了酒店大堂的公共區域,但缺點就是路線過於七拐八繞,阮優繞了兩圈,就繞不回會場了。

他順著頭頂上的指示標走來走去,結果只聽見會議廳裏主持人已經開始致辭,卻始終沒有找到入口在哪裏。

阮優有些著急,繞著會議廳轉了好幾圈,會議題周邊有不少門,基本都是休息間和雜物間,也有洗手間,阮優一間一間看過去,走到洗手間門前時,他推門的手頓住了。

“今天怎麽只有你來了,我還以為這種情況,咱們陸總肯定會來。

往年他不是都來嗎?”女性omega洗手間裏傳來一個聲音。

阮優幾乎是下意識地停住腳步,陸總,阮優腦海裏浮現的第一個身影就是陸觀潮。

理智告訴阮優他該去找找會議室入口了,但情感本能將阮優的雙腳釘在原地,他哪也沒去,就留在原地偷聽。

“本來是準備來的,這不是陸總的前妻來了,陸總就不來了。”

“陸總跟前妻離婚以後鬧得這麽僵啊?連面都不能見?”“什麽啊,是前妻不見我們陸總,陸總不願意惹人不高興,所以才不來了。

更何況還有媒體呢,陸總讓咱倆繞著媒體走,不許接受媒體的采訪。

我看他也是不想再讓媒體亂寫,中傷到夫人,否則他派我倆來幹什麽,蹭茶水喝嗎?”“都離婚了還叫什麽夫人啊?”“陸總都把那位當夫人,我還敢不叫夫人?我不想混了嗎?陸總辦公室桌上擺的結婚照都沒撤呢,前兩天我去給辦公室裏的花花草草換水,偷瞄到陸總對著結婚照發呆。”

“那我聽你這話,陸總對前妻還沒放下呢。

好可惜啊,我還以為陸總離婚了,我就有機會了。”

“你得了吧,陸總再離十次婚才能看到你。”

那聲音頓了一會兒,又道:“你沒發現嗎,陸總連結婚戒指都沒摘,現在還戴著呢。”

“太感人了,陸總真是百年難遇好alpha,別跟前妻糾纏了,來跟我糾纏吧。”

兩個omega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,阮優連忙離開了。

原來陸觀潮是因為不想讓自己不高興所以才沒有來,阮優心裏酸酸的,說不上是什麽感覺,茫然間終於找到入場的門,推開那一扇大門的那一刻,名利場在阮優面前亦是轟然打開,阮優使勁搖了搖頭,似乎想將腦海裏的陸觀潮晃出去,而後他回到座位上,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前排“陸氏科技”的位置上。

阮優心神不安,直到輪到他上臺了,他才抑制住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,開始拿著項目書上百。

阮優的項目介紹還沒說完,就被沈良給打斷了。

沈良當著眾人的面道:“大家好,請允許我說幾句,前段時間的新聞想必大家業看過了,臺上這位是我的親弟弟,所以我將以我個人名義出資,為這個項目組建專業團隊,開發完整的技術產業鏈,以及提供後續長遠的供貨渠道。”

阮優和沈良同時出席一場投資峰會,一個是資方,一個卻還是求人投資的創業者,這差異本就讓到場媒體感興趣得很,現在沈良又當眾這麽宣布,可算是把媒體想看到的畫面一一呈現。

甚至都輪不到阮優說不——這峰會本就是心安作為主辦方的,阮優若是想反對,無異於螳臂當車。

但阮優最終沒有反對,也是因為他心中的計較有很多,沈良固然煩人,但沈良說的那些不像是玩笑話,他似乎是真的想把自己的工作室扶持起來,然後用於對抗喬萱夫婦。

如果是這樣,那阮優就可能從沈良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。

總歸都是要被資方指手畫腳的,倒不如是個懂行的沈良,起碼不會對著工作室的業務不懂裝懂指手畫腳。

這是阮優接受沈良的投資後對顧忻爾和祁陽解釋的緣由,顧忻爾和祁陽也各自尋找到一家合適的投資方,但這其中最讓人驚掉下巴的仍然是阮優接受沈良投資這件事。

“你真要接受沈良的投資,這樣的話,以後你和沈良就要不斷地接觸了。”

顧忻爾沈痛地說:“起碼是在他的錢沒燒光的這一段時間內。”

“我倆的接觸什麽時候斷過嗎?他還邀請我周末去參加他的生日宴呢。”

“你不會說你要去吧?”顧忻爾問。

阮優眨眨眼睛:“為什麽不去?沈良的生日都會邀請很多名流大咖,場面不小呢,你要一起去嗎?”顧忻爾沒說自己去還是不去,他委婉地提醒阮優:“沈良要過生日了啊,那之前陸觀潮給他放煙花,也就是在他生日的時候吧。”

阮優的表情僵在臉上,提起沈良時的雲淡風輕就好像過於濃重的一層底妝,經由名叫“陸觀潮”的這陣風一吹,就通通變成一副又硬又木的殼。

“我管他什麽時候放的呢,我又不在乎。”

阮優撇撇嘴,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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